兀自不一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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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须荒】梦中身

 

久违的、漫无边际的黑。

 

若是幻境应当困不住自己,若是梦境就更加疑惑难解。

 

阔别这种感觉太久,冰冷的海水竟也如此陌生而怀念。

 

荒在——下坠。

 

兴许是早有准备,因此他完全没有意外的表情,面上如月清清泠泠。

 

荒只是疑惑。十足认真地疑惑,明明自己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天真软弱的神使。那片翻涌暗沉的海,里头空无一物的黑夜,也随神使的远去一同消散在回忆终点。

 

那些以为已抛弃忘却的仍留存在这具躯壳,有多久没有沉入像这样的梦里了?当身体再次没入其中,仿佛窥见曾经的自己,于是荒下意识恍惚,只觉还是一般无二的冷。

 

可笑……醒来罢。

 

 

 

银月双目霎时睁开,荒飞向海边。

 

垂死的星辰黯淡无光,只一轮圆月高挂,显得格外明亮。荒立于岸边巨大礁石之上,这里足够高,几乎伸手便能触及星月。夜半风起,涛声也连绵不绝,月神下摆云纹于风中纷飞,似乎正要乘风归去。

 

“荒!”

 

不知为何同在此地的还有须佐之男,大抵是路过,手里还拎着钓具,不知是想来夜钓还是得胜归来。

 

月下长身玉立的神明吸引了他的目光,荒身形浸染上月华柔光,朦胧而凛然。须佐之男想起自来人间后道听途说的神使的传闻,惊觉这副画面与那碎嘴妖怪所描绘的一般无二。面前的神明会就此坠落、会就此消散吗?

 

荒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。良久又或者一刹那,回过头来,眉目沉静,喊他的名字。

 

“……须佐之男。”

 

哪能还顾着什么夜钓。

 

手中渔具收好,金色的目对上那双沉银的月。

 

荒的讶异一瞬间收敛,实在不像是过分巧合,他只当高天神武有事寻来,视线沉静地落在须佐之男身上,便看对方眨眨眼,笑道:“夜里霜寒露重,荒随我回去说罢。”

 

在这里说正事的确显得不合时宜。荒想也没想便立即答应下来,随武神一前一后飞身停在了对方屋前。

 

须佐之男的房间也在僻静处,大概是晴明担心院子里总是吵吵闹闹的小妖怪们过分活泼,惊扰了神明休憩。荒随他踏进门,还轻声道一句自己叨扰。

 

不必那么生分……本想如此开口。须佐之男失笑,他却是知晓荒一向认真到有些严苛的性子,而两人阔别太久,有些不习惯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。

 

来日方长。

 

冷凳生硬,两人便一同坐在软榻边上,伴有布了些吃食的小桌。不知为何,只是如此安静地坐在一处,气氛也随之变得少有地放松。须佐之男本就不是沉默的人,这时也不必刻意去想,那些话语自觉地排列成句溜出嘴里,不经意间已是天南地北地聊了许多。

 

对预言之神来说,这也是少有的十足放松的闲暇时光。早在须佐之男刚刚开口,荒便敏锐地察觉到应当是自己想岔了,这并不是什么严肃的大事相谈,只是一场日常的小聚。说不清是否松了口气,荒只觉得自己似乎太久没有和别人聊过这么多话,可自己接得也过分自然,果然这份情谊并非千年时光足以消磨。

 

气氛太好了。不知何时,荒已然撑着小桌闭目阖眼。须佐之男微不可察地叹气,若非荒实在劳费心神,累得精神疲惫,自己从前用来哄神兽睡觉的小术法又怎能对如今代理神王起效?

 

就这样睡着可不好。须佐之男把荒全部搬到榻上,动作间一边小心地没压到那黑缎似的长发。武神自己倒无甚睡意,半躺着一手撑在一旁,把玩对方柔软的发尾也能自得其乐。

 

须佐之男注视着荒梦中也不安分蹙起的眉。荒好像很冷。看对方不自觉想要蜷缩起来的身体,武神思虑少顷,枕在荒身侧,把人虚虚环抱住。

 

“……得罪了。”

 

是在说给谁听?当事人似乎正睡得很熟。于是须佐之男终于得以把荒揽进自己怀抱,以自身体温相慰。

 

我在这里,我在——

 

须佐之男这么想着的同时,因为热源的靠近,荒再往前挪了些借此取暖。

 

明明是那么温柔的脸,总皱着眉头就不好了。荒此刻,在做着什么样的梦呢?预言神长蹙的眉并未平复,嘴唇微张,声音轻不可闻。

 

须佐之男屏息去听。

 

“……须佐……”

 

是梦里也有自己存在,还是被熟悉气息所完全包裹产生的错觉。须佐之男伸手,在即将触及去抚平那皱起的眉间,荒的双眼猛然睁开。

 

须佐之男的手没有退却,荒只感觉一只温暖到滚烫的手覆盖住了自己的。他被烫得一愣。自己在接连的梦中也曾想过这点吗?

 

「只有无边的冷寂与黑暗」、「若是当时有谁来救救我就好了」。

 

那个时候的自己,定是如此真切地渴求着希望的到来吧。但如今睁眼时的这份温度并不是作假,它仍然存在着,自逐渐褪去冰凉的手缓缓流入心口。

 

须佐之男的手触碰到荒的面颊。传来的热度让人安心,轻微的颤动带来些痒意。

 

须佐之男道:“荒可以多依赖我一些,我喜欢荒喊我的名字。”

 

荒仿佛这才从梦中转醒,他溺进一双澄澈无比的金目中。

 

荒点点头:“明白了。”

 

大概被不满的眼神所谴责,荒的手覆上须佐之男停留在自己面颊上的。

 

如果喊了你就会来的话,“……我会好好喊的。”

 

后知后觉两人的姿势是何等亲密无间,荒目光移开,正要发问。

 

回答他的是一个落在额头的吻。

 

 


须佐之男不讲理地把还愣怔的荒裹进已被捂得暖和的被子里。

 

“再一起睡会儿。”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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